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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财富”指的是不消耗地球资源,满足的是现代人的安全感受、虚荣心、社会地位、交际媒介、各种其他复杂心理感受、甚至对过去的时间打捞和对未来的时间贴现等等价值,无论是制造买卖知识、创造并买卖信息、创造并买卖文化产品、创造并提供服务、创造并提供金融产品及相关交易和经济活动的人,他们都不是骗子,而是未来社会财富创造的主体,创造着社会财富的主流形态。该书从历史、经济、文化等多个角度阐明什么是软财富,在当今这个时代为什么要具有“软财富”观念。
作者简介
滕泰 经济学博士,万博兄弟资产管理公司董事长,万博新经济研究院院长,复旦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兼职教授。曾担任中国银河证券研究所所长、民生证券副总裁兼首席经济学家等职务。
2006年出版的《新财富论》、2009年出版的《财富的觉醒》、2013年出版的《民富论》,与本书共同构成“新财富四部曲”,形成完整的“软财富”和“软价值”理论体系。
滕泰还是我国新供给主义经济学的创立者和倡导者,他于2012年11月发表《新供给主义宣言》,创新性地从供给端重新定义了经济周期的不同阶段,并于2013年逐步完善了新供给经济学理论体系,有力的推动了从供给端解除管制、降低社会成本的各项改革措施,目前新供给经济学派在我国的影响力正在迅速扩大。
书摘
格林斯番曾说,如果用“吨”来衡量,美国经济比百年前不知道缩小了多少倍!显然,物质“硬财富”已经不是当今财富的主流形态。同样,如果用“吨”来衡量,中国经济总量早超过美国若干倍了——这究竟象征着“富有”还是“落后”呢?
人类财富的历史,从土里刨食,到加工地球资源,再到用自身的思维和服务创造出辉煌的非物质财富,其间财富总量的膨胀亿万倍。而这些财富的创造既有长时期的线性积累,也有关键阶段的的财富革命——每一次财富革命都使人类的财富创造能力都会出现爆炸性的增长,伴随着创造财富的方式的革命性变化,财富流向与分配规律的天翻地覆,老财富巨头无可奈何的衰落和新巨头的纷纷崛起,以及人们财富观念和思想对旧财富观的不断突破。
人类第一次财富革命:神农时代的生态财富革命
《拾遗记》记载,一天,一只鸟衔着一棵五彩九穗谷,掠过神农氏的头顶。九穗谷掉在地上,神农氏见了,拾起来埋在了土壤里,后来竟长成一片。他把谷穗在手里揉搓后放在嘴里,感到很好吃。于是他教人割掉野草,开垦土地,种起了谷子。然后神农氏又一样一样尝各种植物,找出能吃的植物的种子,最后从中筛选出菽、麦、稷、稻五谷,后人尊他为“五谷爷”、“农皇爷”。
神农氏教人种五谷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不可考证。但是,人类发明农业的过程大致如此。大约在一万年前,长期从事采食和狩猎的人类逐步发现并开始利用一些动、植物的繁殖规律为自身提供食物,种植业和养殖业就此诞生——这种以地球表层生态环境为基础、利用物种繁殖规律获取财富行为的出现,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财富革命,我们把它称为“生态财富革命”。
在生态财富革命之前,人类主要利用纯自然生态条件进行采猎活动,一两个人在方圆几十公里之内狩猎和采集也未必能够保障温饱;生态财富革命之后,一两亩的土地就可以养活一个小家庭——人类财富总量产生了巨大的飞跃。
当然,生态财富对于地表环境是高度依赖的,漫长地质运动所造就的肥沃土壤是农业发展的必要条件,在那些土壤肥沃、可种植或养殖的动植物种类繁多的地区,逐渐聚集了密集的人口,创造了巨大的农业生态财富:从波斯湾到底特里斯河、幼发拉底河、穿越黎巴嫩、以色列的“肥沃新月”地区,人们种植大麦、椰枣、油橄榄、柑橘、葡萄等等;在中国的黄河和长江流域,人们种植小麦、稻谷;中美洲和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脉,人们种植玉米、土豆;在撒哈拉沙漠以北尼罗河流域,人们学会了种植大麦、小麦、棉花;在南亚恒河和印度河流域,人们种植大麦、 小麦、水稻、豌豆、甜瓜和棉花、芝麻、椰枣等。各地区的农产品互相传播,农产品越来越丰富。
大河流域的冲积平原地带是农业生态财富的摇篮,生态财富的聚集地带会随着人口的增加偶尔推进到高原和山间谷地。数千年的财富拓展使地球上大部分的大河冲积平原都已成为人类农业财富的聚居地。黄河流域、长江流域形成了古代中国的农业文明;中东幼发拉底河、底特里斯河两河流域则形成了古巴比伦的农业文明;围绕着印度河、恒河产生了古代印度的文明;北非的尼罗河流域则形成了古埃及文明。
四大文明古国在财富上的领先地位一直延续了数千年,从古埃及、古巴比伦、中华文明的夏商周,到汉帝国、罗马帝国、波斯帝国、马其顿帝国,直到明帝国、奥斯曼帝国、印度莫卧儿帝国等,同时期欧洲大部分地区还没有形成稳定的民族国家,处于农业和牧业混杂的时代;而北美洲、南美洲、澳洲等区域仍然处于人类文明的荒蛮和史前时代。
由于所有的财富来源都局限于地球表层土壤有限的平面空间,所以生态财富时代的财富创造可以用一个词来表示叫做“土里刨食”,而由于动物和植物的繁殖无法摆脱自然生长规律,所以人类的财富总量不仅是有限的,而且其本身存在的基础是非常脆弱的——一旦地球表层土壤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或者不足以承载越来越多的人口,那么财富增长的过程就会逐渐放缓,文明也会随之衰落。翻开历史画卷,当两河流域的地表生态环境逐渐沙漠化,古巴比伦就迅速走向衰落;而地处温带的中国的可开垦的新耕地面积也在逐渐萎缩。
与农业财富时代相适应的财富观,叫做重农主义或农本思想。比较典型的说法叫做“土地是财富之父,劳动是财富之母”,“农业是财富的唯一源泉”。然而,当农业帝国的疆域不再能够继续开拓,人均占有的土地资源越来越少的时候,上述农本思想就极大地阻碍了人们寻求新的财富形态的步伐。
大约从16世纪开始,除了美洲、澳洲等未发现的新大陆之外,亚洲、欧洲、北非等地区都出现了人口与土地的矛盾。“在中世纪的欧洲,人口数量的上升首先导致耕种范围扩展到灌木丛生的荒野,于是荒野被开垦;然后拓展到森林,森林被砍伐;然后拓展到沼泽,沼泽被排干;拓展到海洋,海洋被填造耕田”。 而在东方,大约从明代开始,中国的疆域就基本上不再扩大,即便有新的领土开辟,得到的往往不是良好的可耕地资源。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欧洲的家庭手工业开始不断发展起来,大批农业人口到城里寻找工作,或者做佣人、做僧侣,或者参加军队,积极寻求新的地理生存环境和新的财富创造方式,最终导致了地理大发现、远洋贸易、技术革命和工业革命的爆发。
而在东方,中国的农本思想却严格抑制新的财富创造方式。比如在中国明朝、清朝,不但长期重农抑商,而且直到清代仍然沿袭着秦始皇创建的省、郡(府)、县三级行政管理制度和明代的户籍制度,人口被固定在一个个零散的村庄,人口的流动和社会分工受到极大抑制,对人口流动的控制也不利于新的财富创造方式的出现。结果,直至1949年,中国国内农业产值仍然占国民生产总值的80%以上。
无独有偶,作为受重农主义思想影响最深的欧洲国家法国,直到1856年还有一半以上的人口从事农业,结果被原本处于同样发展水平的英国逐渐超越,
显然,曾经一度促进农业生态财富发展的“重农主义”思想在新的财富时代来临时如果不及时被抛弃,就会成为新财富革命的障碍。
人类第二次生态革命:工业时代的硬财富革命在生态财富时代,土地和人口是所有财富的来源,人类利用动植物繁殖规律的直接的体力劳动是财富创造的最终手段。世界经济随着人口的增长,土地的开垦,种植业和养殖业技术的进步一点一滴的积累推动财富创造方式的优化和创造效率的提升,缓慢增长。每增加一个人、每开垦一块耕地、每发明一个新工具新技术,人类的农业产出就有所增加。在畜力、农具、肥料、耕作养殖技术相对发达的农业生态财富阶段后期,人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才变得相对稳定。即便如此,有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或虫害也足以让农民的辛勤劳动付之东流。